【流年】疑似爱情闪过(短篇小说)

笔名经典散文2022-04-30 12:25:452

来到约定的王营子小区,迎接他们的却是男方的姐姐。木生就觉得网上认识的就是不靠谱。

他把妹妹拉到广场的一角,你不是说就他们娘俩吗?怎么还多出来个姐姐?

妹子说,我也不知道啊?反正来了,管他姐姐不姐姐呢?

你呀!木生埋怨自己的妹妹,都多大了,办事总是三岁小孩似的,不着头不着尾的,总是不考虑后果,老是让人家牵着鼻子走。

妹子说,那还看不看了?

看,看看你拉姑个什么玩意。

来到楼道里,木生发现这楼可有年头了,水泥台阶都快磨平了,楼梯扶手锈迹斑斑,各家各户的门上和楼道的墙上糊了不知道几层小广告,牛皮癣似的让人不舒服。

男方的姐姐口才不错,从见面就喋喋不休。一边领着木生他们往上走,一边说,你说两座山到不了一块儿,可两个地方的人却能走到一起。

那可不一定,木生老婆接茬说,汶川地震,就让不少挺远的山走到了一块儿。

呵呵!男方的姐姐一听,问木生的妹子,沈红,这是谁啊?说话有劲。木生妹子觉得不好意思,说,是我嫂子。

男方姐姐回头看一眼木生老婆,说,这嫂子体格也壮。

木生老婆心思话,这话不是说我五大三粗的,说话有劲吗?但今个这种场合,都不熟悉,也不好说过分的话。就不软不硬地说,一个粗人,杀猪的,说话不好听,多担待啊!

男方姐姐说,没事,都在一个县城里住着,说不定我还买过你的肉呢?是在农贸大棚吗?铺子叫啥名啊?

木生老婆说,李大砍刀,我爷们的外号,也是我们肉铺的牌子。

男方姐姐说,我记性不好,说不定还真买过呢。

木生站住,拽一下自己的老婆,等自己的妹子和男方的姐姐拐上上一层看不见的时候,训自己的老婆,你说这没用的干啥?木生老婆一脸的不乐意,说,我镇镇他们,别以为就他们边里耗子会说,咱们边外猫也不好逗弄,边外猫就是专门收拾他们边里耗子的。

你呀!成事不足败事有余。

那我就不上去了,还不行吗?

木生往上拽一把自己的老婆,说,走吧,我是服了你了。

进得屋里,木生才发现这是一个三户型的边屋,客厅在北面,所以显得很暗,但好在是地热,显得并不阴冷。沙发前站着一个小伙一个老太太,想必就是男方和他的母亲。男方的姐姐依然健谈,说,我给你们引见一下,我这就是我弟弟张梦,这个是我的母亲。木生一看张梦也算长得周正,个头不高不矮,面皮也很白净。那个老太太看起来有六十多岁,但明显的水蛇腰,让她看人都得费劲地仰视,倒显得个子低了。

木生妹子向男方一边介绍自己的一行人:我哥哥,嫂子。我就不用详细介绍了,沈红,和张梦有过视频。

行了。张梦姐姐说,看来我比你们岁数大,就都叫我大姐吧。张梦,你和沈红上那边卧室去聊,我们几个闲人在这喝茶。说着,就问木生,喝红茶还是花茶?

木生说红茶。说话间,就给木生两口子添茶,倒水,扣茶碗盖。木生问,大姐不喝?张梦姐姐说,我一般不喝红茶,别看嫁到你们边外这么多年了,还是喝不惯。

老太太呢?

老太太说你们喝,我一会儿喝点凉水就行。

木生无言地笑了,看来母亲说的不假,两边人的生活习惯还真不一样。

张梦姐姐一边给木生两口子掀开茶碗盖,一边说,你说现在的年轻人多省事,张梦和沈红一顿神聊,不用介绍人,就把人生大事给自己张罗上了。我不藏着瞒着,我弟弟也有过短暂的婚史,性格不合,散了。

木生说,和我妹子差不多。

张梦姐姐说,那可不一样,我弟弟可一个人光手利脚的,沈红还有一个累赘呢。

木生老婆一听不高兴了,那就让你弟弟一个人光手利脚得了呗!还费劲巴力地找我妹子干啥?

我说错了,张梦姐姐假装一扇自己的嘴巴。这回倒是张梦的母亲说话了,人家闺女也没藏着瞒着,咱不就是照这样的找的吗?我和他爹说了,到了那,就和待亲孙子那样待孩子。大闺女,你竟说那伤和气的话,干啥?

张梦的姐姐就着母亲这话的台阶下了,说,你看我这臭嘴,总是没把门的。老太太都发话了,我爹你们是没看着,更是没说,是吧,妈?

老太太赶紧说,没说。

一会儿,张梦和沈红从卧室里出来了,张梦姐姐问,这视频也看了,真人也见了,没什么意见吧?张梦和沈红都点头算是应了。

木生两口子起身,说走吧?

张梦姐姐说,走啥啊?上楼下吃饭。木生征求妹子的意见,沈红说吃就吃吧。木生两口子也不好说什么,一行人就接着出门,下楼。

到了楼下的饭店,张梦一家子也豁出来了,好菜好饭点了一大桌子。

张梦先给木生满酒,木生说我喝一半儿,酒量不行,这个你们以后就知道了。张梦执意了一会儿,也不好强求。就接着给每个人倒。几个女人都说不喝,就让饭店煮了几罐露露。末了,张梦给自己倒了个满杯。就在他坐下,冲木生笑的时候,木生才注意到,张梦缺了颗门牙。就趁着别人大声说话的空当问身边的妹妹,你刚才没看出来吗?他缺一个门牙。谁料妹妹说,看到了,他说过几天镶上。木生真是奈何不得这个妹妹了,怎么这么好将就,原来的高心气都到哪里去了,女人啊!他可真看不懂了。但他觉得这是对女方的轻视,隔着妹子小声地问自己的老婆,平时挺能找棱缝的老婆,原来也没注意。

木生就不得不说了,兄弟,你怎么不把那牙镶上再来?

听木生一说,张梦放下正要举起的酒杯,说,来得急了,镶牙的说没做出来,不碍事,过几天再来,就看不出来了。张梦的姐姐也给弟弟打圆场,你说我这个弟弟,一听说和沈红见面,就什么都不顾了,净整这原生态。话说回来,我也得说你几句,张梦,这回你也有对象了,可得讲究外表了,可不能给人家沈红丢脸。

张梦不好意思地笑了,不能,再来就立正的了。

虽说有了这点不愉快的小插曲,但张梦和沈红两个人没意见,两头的家人也不好说什么,整个会餐还算是正常,圆满。人们谈到了现在,也畅想了两个人和两个家族的未来,临散席的时候,张梦的姐姐提议,择日不如撞日,要不吃完饭咱们就上我们老家看看,我也很长时间没回娘家了,正好我那爷们开出租,我把他叫回来,拉咱们走。

这可是木生他们所没有料到的,这么神速。到包间外面和老婆妹子商量,老婆问沈红,沈红倒是果断,去就去呗!反正他们有车。

木生老婆也说,反正将来也得去看,趁他们没准备,咱们杀他个措手不及,也看看他们家的原生态。

木生还是担心,咱家老太太可是一点也不知道,咱们私下里做主,还不得闹翻了天?

木生老婆说,反正她也不愿意,跟她说也是白搭。爱咋咋地。

张梦姐夫的夏利本来就不算宽敞,里面塞了七个人,木生说,你不怕超载啊?张梦姐夫说出了县城就没人管了,咱们七个人,再打一个车还不合适,也不算远,挤吧挤吧一会儿就到地方了。木生老婆坨子大,和木生挤一个副驾驶,木生每回感觉张梦姐夫挂档摘挡都得挪动发麻的屁股,以至于到了张梦家门口的时候,别人都往院子里走了,木生的左腿却下车走不了了,木生老婆扶着他在车外慢慢地遛,木生的左腿就好像踩着棉花,软软的,针扎似地迈不动步。张梦姐姐很不好意思,你说这是咋的啦?下回再来可不能这么装豆包了,你看,让老弟受苦了。木生忍住麻木,示意让他们先进院子,自己在老婆的搀扶下,在院子门外一边遛一边看。待走到院墙的西边,西墙外的一条土道一直伸向空空的铁路桥下,铁路桥的那边立着一个炮楼一样的水塔,他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早晨的梦里。他兴奋地一拽老婆的羽绒服,今天的天气真的很热,阴历十月的小阳春,让本来就胖的老婆早已敞开了胸怀,老婆一拽被木生拽到一边的羽绒服大襟,说,你腿不麻了,拽我的大衣干啥?

木生说,我记起来了,我早晨梦到的地方就是这里。木生老婆伸手过来摸木生的脑门,你喝多了,还是要得精神病,神叨叨地吓人。

木生说没错。这个地方我来过,就是这个院子。

老婆这回吓坏了,说咱们上医院吧,我瞅你这样,吓人。

木生一拉要走的老婆,说,我不骗你。

木生记得那是六七年前,那个时候他还没上县城,和几个哥们来边里的小镇喝羊汤。他们几个骑着摩托本来出来的就晚,等到那个小镇羊汤馆的时候,天都已经擦黑了。等他喝一阵子出来解手,到墙根的时候却撞上了一个喝得烂醉的家伙,这个家伙非得拉着他,让木生送他回家。木生在社会上闯荡多年,什么样的人都碰到过,但这一个边里不认不熟的人,他还真怕惹豁子。他就一边往屋子里走,一边推脱,可这个烂醉的家伙却看中了木生,紧跟着他不依不饶。几个一起去的人都不是善茬,就推搡着想跟酒疯子动手。饭店的老板出来打圆场,说,哥几个别和他一般见识,两个老婆都让人领跑了,换成谁不喝点小酒解闷,你们看他那门牙,也让第二个野小子给打掉了,你们喝你们的,说着劝那个他认识的酒疯子,回家吧?回家吧。完蛋玩意,真让人操心。尽管饭店老板说让他们看那个家伙的牙,但天黑,屋子里的灯不亮,人们也没心思去正眼看他。可这个家伙嘴里说着回家,就是靠着木生不走。木生也不知道哪辈子欠下了他的债,心想,送就送吧。就问他,你知道你的家吗?那个家伙说当然知道。我就是一个人走,害怕。围观的几个人都笑了。木生跟几个同伴说,你们喝你们的,我一会儿就回来。可那几个同伴谁还有心思喝酒,木生扶着那个家伙往北走,他们几个就在后边跟着。

木生对老婆说,我记得没错,到他们家门口的时候,正赶上一趟火车亮着大灯从东边过来,这个门口没错,但当时很黑,没有看清这个家伙的模样,但凭感觉是一个小伙子,三十不到。但他们家有几个儿子,我还不敢确定,呆会儿咱们进屋说话,再详细打听打听。如果是这个家伙,沈红想干,我都不能让。

为啥?木生老婆问。

木生说,那还用问吗?一个老婆跟人跑了,有情可原,可两个都跑了,你不觉得这个男人有问题吗?不是生理有毛病,就是过日子窝囊。

木生老婆虽然同意木生的看法,但她威严地对木生说,我可跟你说,你的感觉也不一定就是他,再者说,一个人跟你过,就兴许过得好,换成我,就兴许过不下去。就假设你见过的那个人是他,换成和沈红过,还兴许就变好呢!你脑子可别发烧,咱们给他介绍的,过不到一块儿,咱们兴许摊埋怨,可这是她自己搞的,好坏她自己没含冤。你真要给捅黄了,她闲呆着在家和老太太叽叽,她自己又不挣钱,孩子可一天比一天大,到时候,老太太不中的那天,这个大包袱就是咱们俩的。哪个轻,哪个重,你可掂量掂量。

木生挠挠脑袋,不言语了。

木生老婆一看木生吓住了,又说,这家条件也算不错,你不是刚才听他姐姐在饭桌上说吗?他们家虽然都是农民,但并不种地,都是农场的职工,到年龄都有退休钱。老爷子老太太现在每个月一个人八百,也不算少。他姐姐不是说了吗?沈红的户口要是迁过来,将来到年龄,也有退休钱。另外,这三间平房也不算旧,住着没问题。她不还说铁路在她们家这已经测量了好几回了吗?要是建她说的立交桥,那这房子又值钱了,将来在咱们县城买楼,也绰绰有余呀!你怕他不过日子,我想好了,咱们把他弄过去,给他找活干,不怕他不着调。

那行吧。木生听完老婆的分析,还觉得真不能瞎说,那就先考验考验再想辙。

还没等他们走到院门口,张梦的姐姐就从院里热情地迎接出来,以至于木生老婆事后都怀疑她是不是没进屋,在偷听他们两口子的悄声说话。

进得院子里,原来里边也很宽敞,三间北京平房,瓷砖罩面,连房檐的绿瓷砖都不怎么显旧,可见这家人过日子也算讲究。来到屋里,见到了张梦姐姐说到的老爷子,果然慈眉善目,和善得像一个菩萨。除了老爷子,还多了一男一女,张梦的姐姐介绍说是张梦的二姐和姐夫。他的二姐夫也很实在,没话找话说,自己好像在干什么活,大姐给他们打电话,说小舅子的对象要来看家,让他们过来忙乎忙乎,他们就急三火四地赶过来了。木生两口子一听,就觉得张梦的大姐果然不简单,说是不用给家里打招呼,还是在说你们先下楼,我给我们那位打个电话,让他开车过来的时候,给家里打了电话,这让木生老婆先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的想法,让人家给打了个埋伏。说到这,木生老婆心头一动,问张梦的老爷子,几个闺女几个儿子,老爷子说上头三个闺女,最后一个小子。木生看看老婆,老婆却在眼睛里下刀子似地威胁他,木生以后也始终没和其他人说。

老人住的屋子都是旧的家具,张梦的姐姐特意领着木生几个人看张梦住的屋子。果然很新,彩电,冰箱,洗衣机一应俱全。张梦姐姐说这都是他们结婚那时候置办的,沈红要是不嫌弃,就省下这个钱过日子,如果不满意,全都换新的。沈红没有说什么,木生两口子也觉得这个话题还很遥远,也没说什么。但木生在屋子外面的角落里还是发现了一堆酒瓶子,就问跟在后面的张梦,说看来你挺能喝酒?张梦说以前没找活的时候,天天和老爷子喝点,现在在养鸡场打工,人家不让喝,那些都是旧瓶子。木生说那就好,贪酒耽误事。张梦明确表示,以后不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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